*妄想产物
*黑化描写预警,极度ooc预警
“极光,这是商务部的小绿,现在在第七开发部人工智能组帮忙。”
周一的例行会议前,同事向我介绍负责这次项目的翻译人员。语毕,跟在同事后面的人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。
噢,他就是小绿。
我早就在很多人那听说过他。只不过公司太大加上业务没有交叉,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会面。
“幸会,我是第三开发部的极光,明总的助理。”
我向他伸出手。他立刻反应过来了,回握住我的。他的手温度偏低,中指因为写字的原因磨上了一层薄薄的茧,但皮肤保养得很好。
在会议中我也时不时观察着他。得体的西装,优雅的谈吐,过硬的业务水平——和我听过的关于他的评价没有太大出处。
小绿毫无疑问是个富有魅力的人。
他身上散发着光。不像那些天才们的光一样肆意而耀眼,他的光更柔和,给人一种很容易就能接近的错觉。
是的,错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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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各种原因,我拥有了可以读取人心的能力。
只要是和我对过话的人,在持续的一段时间里,我都能听见他们最真实的心声。
小绿也不例外。
谁能知道在上司和同事面前总是保持着笑脸的他,内心所想的都是那些令人心碎的事情呢。
而令我惊讶的是,即使内心已经疲惫不堪到濒临崩溃的边缘了,他脸上的那张面具依旧完好无损到几乎能欺骗所有人的地步。
哈哈,不过我肯定要被排除在外啦。
虽然小绿察言观色的技巧已经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了,但比起简单粗暴的读心来说,肯定还是略逊一筹。
在我们接下来的项目合作里,他不止一次地为我的能力感到惊讶——在我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救场的时候。
看着那双总是充满自信的绿色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,我内心总是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奇异的满足。
小绿,我还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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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拉松式的商谈接近尾声。
项目很成功。交接的手续都已经办妥,就等乙方签字了。
使用太多能力的我有些疲惫,耳朵里似乎直到现在都充斥着各种各样不断争吵的声音。我拿着纸杯晃到茶水间,意外看到小绿也在那里。
“啊,极光。这次会议辛苦了。”
他依旧微笑着。恰到好处的微笑。
“哪里啦。这次会议临时增添了很多内容,想必小绿先生比我更忙碌吧。”
我摆出一副亲切可爱的外表,用关切的口吻说着。
“哈哈,我也就是多翻译一点资料而已,昨晚都没怎么熬夜……”
不愧是小绿啊,能够面不改色地说谎。昨晚明明就忙到差点通宵了——当然,这是他的内心告诉我的。
又扯了些有的没的话题后,他看了看手机,表情一下子明朗起来。
似乎有什么人约了他一起吃午饭。
“那么小绿先生,我就暂且告辞了。您接下来还有约吧?”
我把纸杯丢到垃圾桶里,向他挥了挥手,准备告别。看见我如此识趣地终结话题,他的脸上又浮现出熟悉的惊讶的表情,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。
“极光。那个…我是说,你真的很厉害啊。”他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,“下次有机会再聊聊吧。”
厉害?比如每次都抢在自己前面说出得体恰当的话?——我被他的想法逗笑了。把社交能力当作生存手段的小绿先生,比我想象得更加没有安全感啊。
“当然!那么就此告辞了,小绿先生。”
我向他露出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,步伐轻快地走过转角。在他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,我因为激动难捱越走越快,几乎是一蹦一跳地往前,快乐得像个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。
我听见了。我听见他那扇紧闭的心门被嘎吱一声打开的声音。
我想我可以再靠近你一点了。
—————
“极光。把上次会议的资料递给我。”
明总的声音从电脑后面传来,把我的思绪从手机屏幕拉回这间安静又宽敞的私人办公室。我起身向前,把厚厚一沓资料整整齐齐地放在办公桌的一角。
“明总,这是您要的资料。”
昨天下班前就听见明总在心里不停地提到那次会议的事,以防万一就提前整理好了资料,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。
明总瞟了一眼我按目录整理好的内容,点了点头。
我看着这一幕,想起来自己刚入职时旁人的质疑声。一个普通的大学应届毕业生怎么可能胜任启明的助理——好像是这么说来着吧?我不记得了。总之,最后我依靠着这样的能力,让那些人都闭上了嘴。
所以,我是有能力站在你身边的吧,小绿先生?
“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,极光。”
明总的目光透过纸张缝隙向我投来。看来自己想入非非的模样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啊。
“嗯…我只是觉得能帮上明总您的忙,真是太好了…”
不是谎言噢,这句话。
即使是如此平凡无奇的自己也能被那样闪闪发光的人注视着……这样的快乐,您大概是体会不到的吧?
我回到自己的工作位置,把刚刚没发完的短信编辑好后,按下发送键——
“那么小绿先生,我们午休的时候在楼下的咖啡店聊一聊吧?”
————
从那天以后,我和小绿就时不时保持着联系。
如果说小绿是一座冰山,他的语言就只是水面上漂浮的一角。即使只是偶尔搭上话,得到的信息量就已经足够庞大了。
他的习惯、爱好、观念,甚至是他那最不愿意为人提及的伤痕……
“小绿先生上回夸过我很厉害呢!”所有的语言都被精心组合成恰当的模样,看似不经意地抛向对方,“我爸妈一直都觉得我是个不争气的孩子来着……”
“啊……是吗。”他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,“不用在意那么多,极光。你还是很优秀的。”
像是猎人窥伺到了猎物一闪而过的影子,我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那里。
“哈哈,我觉得小绿先生这样的人,应该才是那种不会让父母操心的孩子吧……”
在下一个瞬间,他内心的声音淹没了我,像是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那样。悲伤,愤怒和不解,所有的情绪在几秒钟之内膨胀到了极致,然后迅速凋零,归于死寂。
“……也许,是这样。”
他抬头看向我,脸色苍白,眼睛里盛满了疲惫。
————
我是个普通的孩子。
普通的家庭,普通的外表,普通的履历。是走在街上会立刻被人群淹没的那种普通。
大概这种认知是相互的吧。不知从何时开始,人群在我的眼中,也成了宛如商场模特一般的存在。
那个人在笑。那个人在哭。那个人在生气。
那个人真的在笑吗?真的在哭吗?真的在生气吗?
反正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反应,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反应。
就像游戏世界里的背景NPC那样,那些高级玩家再怎么厮杀,于我来说都毫无关联。
我只是一堆原始又基础的数据,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数据。
然而在某个夜晚,被给予了近似荒谬的能力后——
我发现身边的一切重新鲜活了起来。
原来人是有着这么丰富情绪的生物。
原来只要掌握了这些丰富情绪的奥秘,就可以变得不再普通。
——就可以触及到那些本来遥不可及的事物。
当我揭开华贵的绸布,才发现原来那下面掩盖的瓷器早已遍布裂痕。似乎只要指尖稍微用点力,就能立刻分崩离析。
完美得如同虚幻的事物,根本就不存在……或者说,不需要存在。
这些裂痕,就是我,还有他们真实存在于此的证明。
所以拜托了,让我听见吧。
听见你的心声。
————
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店。环顾一圈后,我发现了坐在窗边的熟悉身影。
意料之中会早到的小绿先生,似乎是因为工作的疲惫而不小心睡着了。我轻轻拉开凳子在他的对面坐下,端详着他的脸庞。
没什么防备的睡颜。
这时候我是听不见他内心的声音的。此时的他看不见裂痕,完整得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。
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。
小蓝先生。
那是个过分纯粹的人。我曾见过他们并肩走在一起,在公司的走廊上。小蓝先生有点慌张地说了些什么,小绿先生对他笑了。我用过我的能力,是发自内心的笑。
那样的笑也是纯粹的,就像他现在睡着时候的表情那样。
咔嚓。
我感觉我内心的裂痕又扩大了一点。
“小绿先生。”
“嗯……?啊,我睡着了……”被我突兀叫醒的小绿先生似乎还没有立刻缓过神来,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,“抱歉,极光,我昨晚加班了……”
“不要紧啦,我没有等很久的。”
我看向桌面。先前盛在水杯中央的冰块已经完全溶解在了水中,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了无痕迹。
“我想听听小绿先生对小蓝先生的看法,可以吗?”
让我听见吧。
end.
不知道该怎么打cp名所以就打个人tag了…
感谢阅读。